2014年5月21日 星期三

法土拉.葛蘭:為討造物主的歡喜外我別無它求

Michele Brignone 專訪者:麥可.博吉諾博士(助教授)

法土拉.葛蘭,出生於土耳其,旅美多年,為當今世上最具影響力的精神領袖之一。

他是一位哲學家、神學家和傳教士,亦是廣為散佈於當今國際社會,和各個國家內,在多個領域中,包括從經濟到興辦並推廣教育,積極活躍於世的一項公民運動的發起人之一。

法土拉.葛蘭先生為當今世上最具影響力的精神領袖之一的一位智者。他出生於土耳其,並活躍於多項領域中的一位穆斯林學者、博學多聞的智者。也是一項對公民社會、經濟,特別是在教育方面(葛蘭稱:”教育為我們贈給下一代最珍貴的禮物“)影響國際社會甚深的一項國際(公民)運動的發起人。

廣受國際社會尊敬的外國政策雜誌於2008年依據一項民意調查報告之結果將土耳其思想家法土拉.葛蘭先生評選為當今世界上最具影響力的智者。但葛蘭本人並不甚喜歡自己被界定為一位精神領袖。他的閱、經歷促成了一項世界級的伊斯蘭運動,特別是對教育方面做出非常大的貢獻。一如受他深深景仰的老師薩伊.努西所深信不疑的信念一般,他認為當在要理解古蘭經所蘊含的深意和智慧時,人類不得任意地更改其真實原意,並永遠應該要遵照伊斯蘭的傳統來研讀、理解它。

一位老師、作家、思想家、傳道者,他也是一位跨宗教對話倡導者,葛蘭是多項社會科學運動的領航人物。正如他在接受這項訪問時所清楚聲明的一點:”期盼世上所有人類都認識造物主(真主)” 是他唯一的心願。

麥可.博吉諾問:您是否可以為我們說明一下對您的人生曾造成影響的一些歷練、際遇、或您曾身處的境遇?最近我們造訪了吳發市,也前去一代智者薩伊.努西的陵墓,您可否為我們說明一下這位思想家、改革者對於您的個人和您智識層面的影響力為何?

我想大聲說的是,我深深地被那些參與這項志願服務運動的朋友們(志工)所呈現出的奮力不懈、無私地為人道付出一切,和自我犧牲奉獻的精神,以及他們個個胸懷利他思想的美德而感到非常的感動。

這些個服務(這種行動在土耳其文被稱為Hizmet)其中包含了教育的行動,在最初始時期它只是從幾個城鎮所經營的簡陋機構開始,逐漸的一小步一小步地在不同的地方漸漸地發展到土耳其全國各地,之後又擴展至世界。

參與這些教育行動的志工們深知他們將面對的各種艱難狀況為何,卻依然不屈不饒,絲毫不畏懼艱難。在經濟上他們接受來自社會各界的慈善家、企業家、社團組織和協會的資助,然而他們所經歷過的各種困境(貧乏和艱難)非你我可以想像。

如果說我個人對於事務的看法對這個社會具有任何形式的意義的話,那麼我要說薩伊.努西(Bediüzzaman意:當代奇才)是這個世代最偉大的思想家之一,一位具行動力,深切地憂心創擊著伊斯蘭和所有人類的一切,因而走上為世人付出的道路,一去不復返。努西曾是一位偉大的學者,亦是一位具崇高道德品行、受人尊敬愛戴、自制,並且為人類奉獻一己的人。他的思想、行為深深地啟發了我,也深刻地影響了我的整個人生,就像其他認識他的人一般,受惠於他的智慧。

讓我深深景仰,並且試著領會他們的理念和遠見的卓越歷史人物還有,如偉大的蘇非導師伊瑪目(伊斯蘭教的教長、傳道士)羅班尼Rabbânî (2),生於17 世紀的一位伊拉克庫德蘇非精神導師哈立德Mewlâna Khâlid(3),生於西元10世紀,波斯裔偉大伊斯蘭神學家、法理學家、哲學家、宇宙學家阿布.哈密.安薩里Abû Hâmid al-Ghazâlî (4),西元10世紀出生於現今伊拉克的偉大伊斯蘭學者、世界的精神領袖、智慧的泉源、知識的寶庫、穆斯林的典範阿布.卡地爾.艾爾吉藍尼'Abd al-Qûadir al-Jilânî(5),西元13世紀的蘇非學者穆罕默德.巴哈定Muhammad Bahâ'uddîn(6)等人。對我個人而言,跟隨這些卓越人物的腳步如同追隨在 真主的使者們的腳步後面一般。我認為薩伊.努西(Bediüzzaman意:當代奇才)最為出眾,因為他是生於我們這個世代的人物,同時對於他如何完美地覺察和解讀發生在我們這個世代中的一切事物的方式深感敬佩。

問:您可以跟我們分享,您是於何時才開始將您個人的經歷轉換成為一項延伸至國際社會的國際公民運動的呢?您將如何定義葛蘭(志願服務)運動的性質和它追求的理想呢?

答:即使目前我正受各種嚴重疾病的折磨,依然有人為我冠上"宗教社群的領袖”,或”教團教長”等名稱。這些稱呼讓我感覺自己責任重大。我一向只是建議並督請那一些理解並同意我的思想的社會大眾要為國家社稷付出一己之心力並多行善事。舉例來說,我建議他們為將要參加國家甄試大學入學測驗的學子們興辦課業輔導中心,並興辦學校。我意識到,一當我建議大家要興辦學校時,許多人對此做出極正面的回應,並且立即開始行動。我不過是一個普通的穆斯林,一個公民,我不過是想為我國的同胞做一些該做的事情罷了。今天,這個”運動”--或者一如大家所稱的”社群” 的這種概念--是一群懷著相同的熱情、因著相同的理想而聚集在一起共同努力,並為” 什麼是最佳服務人群的方法?該如何盡力讓我們自己的國家社稷在物質精神方面更提昇?該如何讓人類的心靈獲得提昇、如何照亮人類的心靈?”這些理想集思廣益的一群公民。這一群虔誠的人將他們的愛心送往亞洲、歐洲、美洲、甚至非洲,並在這些地方廣為興辦教育,成立了百餘間各式學校,並且成立各種機構、事業體來資助這些學校的興建工程費用,就像他們在土耳其國內所行的善舉一模一樣。如果您要問我曾在這些行動中扮演過什麼樣的一種角色或者說人們褒揚我曾為人道盡過一些什麼樣的心力的話,我要說的是,我只不過是給過一些建言罷了。我們這麼做,除了希望獲得造物主的肯定和祂的喜悅之外別無任何其他目的。並且,除了要讓 真主的尊名響遍世界、要拯救人們信仰之虔敬度以及今世和後世的生活、在地球上為我自己的國家和世界村創造和平之外我別無它求。我以往是,現在依舊是堅定的相信,真正的世界和平與道德秩序唯有透過具高度道德責任感、深度靈性的個體,懷著一顆毅然決然戒除貪腐、拒絕弊病陋習以及不適當和掠奪行為的心的人們才能夠達成的結果。

問:一如您曾經說過的,在所有志願服務運動所做的行動當中,教育是極為重要的一環。為什麼它是如此的重要?您認為教育能達的功效有哪些,又,您認為教育將如何影響我們的下一代?

答: 我們當今所生活的這個世界在受到發達的科技、通信、交通等技術的影響下已經變成一個小地球村。其中所有的國家就像彼鄰般地共同生活在一起。在這個世界大鎔爐裡的一切將會與彼此相容。但其中所有的人依然可以保留他們各自的種族特性,甚至更甚於以往,但身處這個鎔爐中的所有人因為受到當今世代的需要卻依然能夠完全謀得彼此間的和諧,當然,也全然地遵從普世的價值觀念。伊斯蘭歷史上穆罕默德使者的第四任繼承者(哈里發,也是穆聖的女婿)阿里(Ali)在伊斯蘭史上極受人敬重,他曾說過一句話:”天下所有的穆斯林皆為我們宗教上的兄弟姊妹,而那些非穆斯林則是我們人類社會中的兄弟姊妹”。”大家都是人“這應該是讓我們所有人類團結在一起的一個共同點。也因此,所有的人類都應該被教育成懷著道德價值觀並彼此尊重的個體,其心中應該蘊藏著對其他人(人類社會的兄弟姊妹)的善念和愛。因為唯有如此我們人類才能夠創造出一個更興盛、更幸福的世界,並且將它繼續傳承下去給我們未來的子子孫孫。走過過往的歷史,過去世代的人類為教育負起了責任,並達成了繼之而來的世代的教育,亦將之視為己任。從這方面來談,良好的教育永遠都是一個世代傳承給下一個世代最好的禮物。實行普通教育並傳授道德觀念可以預防人類因為其種種原始的慾望和激情的牽動而脫離了人性的善良面。同時,教育以可以發覺並拓展潛藏於人類內在的各種潛能和資質,並可協助發覺深藏於人類靈性中的天資。教育和對話兩者同為執行人類文明工程上的互補因子。因為每一位個體都跟人類於未來是否能教育出愛好和平與心懷友愛的下一代有直接的關連,因此首先,我們要為新的一代架設出一種能夠接受自我原本樣貌、特質的一種文化,並使他們保持心胸開闊,且對所有事物持開放接受的態度。

問:您對於宗教的執著似乎異議著世俗主義的存在--它不但是現代土耳其共和國,同時也是這個志願服務運動所遍及的西方世界所遵循的一種主義。您是否同意目前盛行於世界,即使已被西方世界和美國所採納的那種世俗主義模式的型態依然具有它存在的價值,或者您認為存在於政治和宗教之間的關係應該要受到檢視呢?

答:首先我們得要記住一件事,即世俗主義被視為一種宗教不介入世俗事務,而國家行政亦不干擾其人民宗教信仰自由,允許她的人民在其生活中絲毫不受拘束地信仰自己所選擇的宗教的一種系統。社會中的個體依著自己的自由意志取決自己是否要跟隨一種宗教信仰,無論在何種情況下一國之公民均不得被任何形式要脅得要信仰或奉持某一種宗教所設下的任何規範。信仰伊斯蘭教基於個人自由意志的選擇,況且它一切的規範皆立基於其教義根基之上。宗教的信仰是神聖的;然而這種神聖的特質需要人類避免將宗教當成獲取世俗利益所利用的一種工具的這種絕對的條件來配合才行。將宗教政治化並且將其神聖性拿來做為個人觀點和行政上的看法最後終將導致我們貶低或汙辱了宗教的神聖性。宗教之真理必需要清楚的以它是一種全然超越政治的概念或理解形式的方式來將其表現出來。因此我認為那些將宗教政治化的人們事實上已對宗教造成了極大的傷害。根據這個時代所有對於古蘭經和聖訓所做最正確的註釋顯示,伊斯蘭與民主之間是不可能產生任何衝突性的。就世俗主義關於法律的、哲學的,和政治的層面來看,我們今天在世界各地所見到的事實是世俗主義在政治的框架內實行,而在一些其他的國家裡它則是一種法律的觀念。世俗主義,它是一種將國家和宗教事物分開的,並保護宗教得以保持它原來所屬的屬性和地位且不容許被錯誤解讀的一種主義。政治的世俗主義可依個人對它的傾向和觀點而產生不同的看法。但是我想,在土耳其,我們國內所認定的世俗主義呢,它則是一種跟人們所理解的法律的世俗主義或哲學的世俗主義完全不同的另一種政權歸還俗人的主義。就像在阿里.法特.巴士吉爾(Ali Fuat Başgil(7))所著的那本名為”宗教與政權歸還俗人主義Din ve Laiklik ('Religion and Laicism')”的書中所提及一般,在土耳其所實行的世俗主義只有一小部份與現代的世俗主義扯上邊,並且土耳其的第一位註解者最初將”政權歸還俗人主義”解釋為 “宗教”(la-dini),使它在該系統中絲毫不具任何一點位置。然而,制度就是制度,也就是說,它們兩者之間存有一種相關的本質,並有一種共同的實體,然而宗教是給人類的引導,它是給活人遵循的一種規範。

問:一項重新估量伊斯蘭教義精神對於大眾生活所造成的影響曾在土耳其展開。依您看這項發展是否有可能可以成功地改變貴國政治文化根基的部份,同時也可以影響它地理政治的地位呢?

答:土耳其的地理政治的地位無論是今天或在未來都皆與伊斯蘭世界有直接的關係。最初,我們這群人由中亞地區來到安納托利亞這塊高原上就是希望這種政治的根本能夠改變。隨後,在歷史上,包括奧圖曼帝國時期在內,我們所獲得的政治地理地位是由於我國忠於並受到伊斯蘭的精神的影響而造成的。因此,這兒的問題不在於伊斯蘭教義精神在社會中的地位是否可以改變土耳其的地理政治,而是它將會對土耳其造形成何種改變。之前已有許多的看法認為在土耳其的穆斯林實踐伊斯蘭的信仰,及實施政治的伊斯蘭是一種錯誤和不必要的做法。宗教信仰是屬於人類個體與造物主之間的一種關係,並且這層關係是依照個人的虔敬度、感覺與造物主的親密度、誠摯度,和人類在一切事務中(無論是其意念或行動上)均為求得造物主的認可和贊同的這種關係上的一種心靈和精神行為。宗教是為了人類個體依著他/她自己”絕對純淨的心靈”來過生活的一種方式。如果說全然地忽略掉宗教的靈性層面而將它當做一種儀式或者是一種矯飾的行為的話則是一種大錯特錯的做法。在向土耳其這樣的一個國家裡,將依斯蘭政治化是一種完全違反伊斯蘭核心精神的做法,同時,人類得任之道一件事即,宗教永遠都不得被當作政治操弄的武器。

問:綠洲國際基金會的雜誌於近期刊登了一則專訪Padovese主教閣下的內容,在文中他指出生活在土耳其的基督教徒危險的境況,和他們所受到的歧視。義大利籍的主教被謀殺,以及安德列.珊陀祿神父和土耳其阿美尼亞籍記者哈蘭特.狄克,和許多其他的少數宗教信仰信徒無故被殺等事件,其中每一樁看來都像是這類悲劇事件的鐵証。 您認為現今土耳其的宗教自由情況為何?

答:宗教和信仰自由的核心議題是,每一個個體都應該要享受能夠自由地選擇個人認為完好的宗教,並且其信徒應該被允許學習相當的知識,並將該宗教傳延下去以履行他們在宗教上的義務。那些認為宗教只不過是一種個體的信仰,並且認為它只屬於那單一個體的良知的這種觀點的人不單只是以跟神聖的真意相左的註解去曲解了宗教的真意,並且還為宗教教義可施行的領域及它所能發輝的影響力設下重重限制, 因而阻礙了造物主賞賜給個人、家庭、社群宗教救贖的力量和益處。除了該對信仰的規範應有深切的體認外,伊斯蘭的教義同時還涵括對於要遵守伊斯蘭教規和戒律、遵守嚴格的道德規範,外加其他一些跟家庭、社會、紀律相關的規範在內的一套整體的規範。唯有那些確實嚴格理遵守伊斯蘭教義核心價值的虔敬穆斯林們能夠體現對於所有信仰、不同觀念和不同生活哲學觀的尊重度,且總是能以誠懇的態度與他人對話,並對其他宗教的信徒秉持極寬容與尊重的態度。相反的,那一些無法完整地體悟伊斯蘭真理的穆斯林稱呼信仰其他宗教的人士為”其他人”--可想當然的,如果當這夥人手中握有權勢時,將會運用那些任它是暴力也好、殘忍的武力也罷、爭鬥、戰爭、及許多其他殘酷和冷血的各種行為去對對付他們所謂的”其他人”。打從伊斯蘭教傳道的最初期,我們的貴聖人穆罕默德先知(願 真主的慈憫與吉慶與他同在)便是以極度寬容的態度對待其他宗教的信士,並鼓勵所有穆斯林也以這種態度出發去對待信仰其他宗教的人士,又號召穆斯林要履行他們自身的責任,要以”中庸之道,並遠離任何形式的極端思想行為”來對待他人。所有當時的穆斯林們均嚴守此道,屏除一切惡劣、狂熱的行徑,除了一些個受到極端和邪惡思想影響的人士之外,所有其他誠信的穆斯林對於其他人均保持著寬容的態度、向來都尊重其他的信仰與不同的思想觀念、也從未曾因為他人持的不同的思想或宗教信仰而去壓迫他人。因為在古蘭經第二章中第256節中已明示人類:[宗教絕無強迫,正邪確已分明… …]正明白的告訴我們人類自己的行為舉止該如何。穆斯林當然確信當遵守宗教上的規範時則能夠獲得踏實的幸福感。如遵守古蘭經文中的那一段:”宗教絕無強迫”那麼,強行要求他人規信伊斯蘭教則為一種不合教規的做法。伊斯蘭教教規許諾絕對保護人避免受到任何形式的脅迫,也保證所有人都能自在地信仰自己所選擇的宗教。伊斯蘭教義對於宗教自由,和個人思想意識上的自由之承諾極為清楚。我想讓我們來回顧一下過往歷史中所發生的事是一種適宜的做法。打自穆聖那個清朗的世代,直到Umayyads,到Abbasids,再到奧圖曼帝國時期,所有這些時代裡的穆斯林領袖們均將一些特例(例外) 保留給少數信仰者,允許他們在當時統治的帝國內保有並實踐自己的信仰,並能自由地舉行任何與宗教相關的儀式和慶典,依照自己選擇的方式來教育他們的下一代,並團結在所屬的機構或公會下,允許他們修復歷史宗教建築、興建教堂寺院等,當時的統治者除了要求他們服從當時的法律和遵守國家秩序之外卻從未對他們設立任何其他要求。

問:伊斯蘭教和伊斯蘭的社群現正面臨著重重困境。倘若伊斯蘭教義需要一種新的面孔,那麼這項志願服務的公民運動將如何可以替伊斯蘭創造一個新的容貌呢?

答:假設有人仍堅持要稱這種共同能量聚集的行為為一種運動的話,那麼,我們要說,這項”所謂的”運動絲毫無任何目的、意圖要改變伊斯蘭的真意或將一些東西變成這個運動特有的。無論何時,無論我們在做任何一件事情時,都首先要遵守我們宗教上的規範和責任,並永遠將宗教上的責任義務謹記在心。在這個當下讓我們一起來討論一些延自薩伊.努西時代至當今,深深地影響了我們這個時代的所有人的一些不同理解信仰和宗教的方式。這種做法的目的是為要將不同社群中被隔離的、散亂的、關係破碎的人們重新團結起來,使所有已經疏離的穆斯林合好如初,這些東西是傷害我們人類最深的,我們的目的不單單只是為了應對這些現象而已,而是因為要遵從來自古蘭和聖訓中的教導來處理一切事務。這些做為並不是一種發自個人思想而產生的觀念和看法,更不是那種對大眾申明他們自己所相信的思想並提出自己看法的那種改革(者)的思維。於是,如果說這種想法算是一種運動的話,那麼在這些行動背後的推動力量則是人的能力(那些依據當代的需求,具正確學養和能力註解的人)這些人依據所生的那個時代的需求來註解古蘭經和聖訓。而其後的另一個推動力則屬一種新的思維方式,即以從滿足並合乎人類的願望和需求的角度出發來對發生在這個時代關乎人類所有一切的事物作註解。在對伊斯蘭教義精神的認知上,我們跟所有其他穆斯林認知的方式完全相同。然而,從某些特定的角度來看,我們所做的註解或許更精深範圍更廣一些;舉例來說,接受所有人原本的樣貌,並尊重他們所屬的社會地位。在今天,對於古蘭天經中尚未全然得到解釋(解答)的部份,以及穆聖行儀的部份,在絕對不破壞它們的真實性、可信度之下,為了依據時代變遷所發生的需求,我們迫切地需要為它們作另一種新的註解。當在闡述屬於伊斯蘭、演講術、語調、辭令、稱呼等這些主題上時是被允許可以依時代之不同而做出相應之註解。首先大家要明白,古蘭經是來自造物主的言語。而我們人類可以藉由多重不同的面向來讓自己從中獲益。重點在於當註解古蘭經時應該要懷著一顆虔敬慎重的心,做出正確深刻的註解,要將今日世界發生的種種狀況納入考量,努力地探覺並揭露經內所蘊藏的各種智慧和寶藏,就像它們(這些智慧)是針對於不同的時代所降示的一樣。在歷史中,於不同的世代中總有不同的註解出現。例如:聖伴歐馬大賢的曾孫歐瑪.依本.阿不都.阿繼茲(8)'Umar Ibn Abd al-'Azîz(8),生於西元十世紀,波斯裔偉大伊斯蘭神學家、法理學家、哲學家、宇宙學家阿布.哈密.安薩里Abû Hâmid al-Ghazâlî (4),生於11-12世紀現今伊朗的一位神學家、重要的古蘭經註釋家Fakhr ad-Dîn al-Râzî(9),偉大的蘇非導師、伊瑪目(伊斯蘭教的教長、傳道士)羅班尼Iman Rabbânî,和現代的薩伊.努西(Bediüzzaman意:當代奇才)。這些人對註釋古蘭經的觀點均與他們前輩持的觀點有所不同。

土耳其到美國

1941年出生於土耳其東部艾祖魯姆省的法土拉.葛蘭畢業於土耳其傳統的伊斯蘭神學院,特別為伊斯蘭神秘主義所奉行的精神及伊斯蘭改革者薩伊.努西的思想,以及十三世紀土耳其的幾位神秘主義奉行者如魯米和尤努斯.艾梅洛等人的思想所吸引。葛蘭曾於土耳其許多座清真寺出任大教長和傳道者一職。他眼見一個今日已遍及全世界,以為社群服務,特別是重視拓展教育、慈善救援和經濟方面的發展的一個公民運動在他的眼前誕生。他也是六十餘部有關伊斯蘭教義精義、伊斯蘭的神秘神學論、跨信仰對話等主題書籍的作者。自1998年起客居美國。

腳註
[1] 薩伊.努西(人又稱Bediüzzaman,意:當代奇才)生於1878年,當時土耳其奧圖曼帝國東部的Bitlis省,是一位重要的學者和伊斯蘭改革家,也是六萬餘頁重要的古蘭經經註”光之書”的作者。他的才學與聲名讓他贏得了”當代奇才”這個稱號,1960年歿於安納托利亞高原東部的吳發市。為了避免後代無知的膜拜(伊斯蘭教絕對禁止對除了造物主[阿拉] 以外的任何人、物進行任何形式之膜拜或崇拜),他的墳墓被撬開,屍骨被移往處埋葬。
[2] 出生於印度,伊斯蘭蘇非論的精神導師、伊瑪目(伊斯蘭教的教長、傳道士)羅班尼,生於西元15-16世紀間。
[3] 生於17 世紀的一位伊拉克庫德蘇非精神導師哈立德,1862年歿於敘利亞,為一系列蘇非論條約的作者。
[4] 生於西元10世紀,波斯裔的偉大伊斯蘭神學家、法理學家、哲學家、宇宙學家,阿布.哈密.加薩里是一位神秘主義者,也是神學研究者,曾為伊斯蘭史上最偉大的思想家、改革者之一。請見綠洲國際基金會發行之雜誌”Oasis“ 11(2010年)66-69頁。
[5] 西元10世紀出生於現今伊拉克的偉大伊斯蘭學者、世界的精神領袖、智慧的泉源、知識的寶庫、穆斯林的典範,阿布.卡地爾.艾爾吉藍尼,埋葬在伊拉克,巴格達。
[6] 生於塔吉克,西元13世紀的一位蘇非論學者穆罕默德.巴哈定(1318-1389),是蘇非論”那克什般迪教團”創始人,埋葬於中亞烏茲別克西南方的布哈拉市。
[7] 生於1893年,阿里.法特.巴士吉爾(Ali Fuat Başgil(7))為土耳其的一位著名的法學專家,為一本名為”宗教與政權歸還俗人主義”Din ve Laiklik ('Religion and Laicism')的作者。
[8]生活在介於西元七至八世紀間的一個強盛的伊斯蘭王朝,烏瑪亞穆斯林王朝的第八任哈里發(為伊斯蘭教的宗教和世俗最高統治者之稱號,其字源於Khalifa為繼承者之意,是指先知穆罕默德的繼承者之意。在穆聖歸真之後,其弟子以”Khalifat Rasul Allah”[阿拉使者之繼承者]為名稱,繼續領導伊斯蘭教,之後被簡化稱為哈里發)為一個以具極度虔誠信仰著稱的王朝。
[9] 生於11-12世紀現今的伊朗,歿於當今阿富汗中部的一位神學家、是一位重要的古蘭經經註學家。

法土拉.葛蘭:為討造物主的歡喜,並讓所有世人認識造物主(真主)外我別無他求。本文由邁可.布里諾博士專訪法土拉.葛蘭先生節錄並刊載於2010年12月份出刊之綠洲國際基金會所發行的綠洲雜誌第6期第12頁內之內容。

註:綠洲國際基金會為一址設於義大利羅馬的一個推倡跨信仰與跨文化對話之國際基金會。它為一歸屬義大利民法管制的基金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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