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年11月4日 星期一

採用新式教學法教學的葛蘭學校

作者:湯瑪士.麥可 (Thomas Michel)

葛蘭運動籌辦的學校  --
一位法提高中的老師正看著學生下圍棋
(攝影:賈斯丁.維拉)
葛蘭運動的成員(義工)們希望透過一種不同的教育方式來改變社會。這項推動新式教育的舉動源起於法土拉.葛蘭先生因為警覺到土耳其需要一種新式的教育制度,他在透過汲取目前所施行之舊制度的精華,並將其融入現代學生所需要的那種教育制度。當葛蘭回顧在他那個時代土耳其所實施的教育制度時,他發現到舊的制度中利弊參半,其中有值得再繼續延用的,也有應該淘汰的。

葛蘭先生認為世俗學校無法拋開現代主義意識思維中的一些既存的成見和習俗(傳統)。但是在另一方面,Madrasas限制自己對於宗教科學的轉換,且在面對科技與科學思想兩者的挑戰時表現的不是興致缺缺就是無能為力。於是乎,這種狀況製造出了一種結果,Madrasas們缺乏視野、遇事不具有彈性、更無法與過往一切舊的東西脫鉤、拒絕接受改變、並且無法提供今日現代社會所需要的新式教育。嚮往蘇非精神的Tekkes們,遵循著傳統,只單純專注在精神層面的提昇,已經失去了動力。最後,由土國軍方勢力所提供的教育系統和價值觀(在那個時代這曾經是土耳其國家意識的表徵),同時也是那個時代土耳其內部宗教力量的泉源和活力;過往世紀中所發生的這一切侵蝕著土耳其的社會,於是這個社會在自我主張和自衛方面變得固執且僵化。

而當今,葛蘭所看到的挑戰是,土耳其必需要找到破除這些傳統教育模式的方法。找到破除視彼此為敵非友的對立立場的那種傾向,爾後大家才有機會攜手合作,並能夠互相學習。當在要從各種不同教育的一些現況裡所獲取的精華和實力集合為一時,如果他們希望造就出“會思考、具行動力、具啟發能力”的下一代,那麼教育專家們就必需要將心和意識結合在一起。將內在的智慧合倂起來,這是一種透過過往世紀,運用足以讓國家繼續發展(進步)的科學的工具,足以使學子們具有應付這個時代給所有人類帶來的社會壓力的能力,並且為學子們提供內在穩定的力量、並替他們所做的選擇指引方向。葛蘭說:“直到我們能從教育下手來協助下一代的年輕人,為他們盡一份心力時,我們的下一代就只能毫無目的的、盲目地遊蕩著過日子,他們只受自己的熱情所驅使,卻離知識和理性非常的遙遠”。 假使他們所受到的教育能夠把他們的過往整合起來,並明智地為將來做好準備時,他們便成為能夠真正代表土耳其的國家意識與情感的,且具膽識的年輕人。

從土耳其學生的發起…一路發展成為一種跨國界的運動

從土耳其Turgut Özal先生主政時期起土耳其經濟和社會層面所成就的,喚然一新的局面來觀看,葛蘭義工服務的這項社會運動由原先在伊茲密爾與其他幾個省份開始,由一小群當時的學生所發起為了對社群裡的人們付出的志願服務,現今已擴展成了一項與重要商業和政治有關聯的一項了不起的教育事業。既使這項運動起源於一種被大眾廣泛認定為來自於宗教上的激勵,但這些葛蘭學校卻非一般傳統的“伊斯蘭式” 的學校(學府],而是一種優質的世俗學校,單從這些學校的學生在國際奧林匹亞科學競技活動或其它的競賽上極為優異的表現便可探得一些端倪。

在80年代,這個以服務社群為目的運動除了在教育上的貢獻外又跨足新聞媒體事業,興辦了一份每天出版的Zaman日報,另又設立了一家名為Samanyolu的電視頻道。Zaman日報在20多個國家發行,平均發行量為五十萬份。葛蘭運動經營了約35份各種類型的,以多種語言發行的報紙與雜誌。Sizinti是一份自1979年起從未間斷發行的土耳其月刊,這是一份土國國內有史以來最長發行年限,從未間斷過,專門探討科學與靈性的一份雜誌,其發行量超過五十萬份。它英文版的名稱為Fountain(泉源雜誌),它的全球發行量超過數十萬份。另一份深具影響力,名為Aksiyon的新聞週刊在土耳其相當於美國發行的Time(時代雜誌)或者Newsweek(新聞週刊)。此外,葛蘭社群還為醫界、工程界、教育界發行了幾份其它專業性的刊物。

當前蘇聯政府和東歐各國共產黨勢力一一勢危或垮台之後,葛蘭社群在這些後蘇聯社會的共產國家中扮演了一個彌補當時社會缺乏教育的主要角色。超過百餘間的各式學校和大學院所紛紛在前蘇聯勢力範圍內的各個國家中成立,它包括各個聯邦內的國家--特別是在那些以伊斯蘭教為首的國家內,如韃靼、Yakutia、車城等地區--在高佳索地區和中亞地區最新獨立出來的幾個國家,以及巴爾幹半島上以穆斯林為首的國家,如阿爾巴尼亞、馬其頓共和國、波士尼亞、摩多維亞、保加利亞、科索夫等地。同時也為這些地區的國家籌畫了電視節目,特別為了要向這些中亞地區的民眾播放,同時也撥發獎助學金給該地區的優異學生使其得以前往土耳其繼續深造。

新世紀的到來時,促使葛蘭志願服務社群成員看見更多推展教育的機會。他們將付出的腳印跨向以穆斯林為首以外的世界裡去,將成功的教育模式推向中國、西歐、北美與南美地區、非洲大陸和東南亞等地區。他們最主要服務的對象是為了要提供教育給那些生活在外國的土耳其裔移民和穆斯林國度的人民,但事實亦不完全如此,他們也在其他地域裡為當地人服務。為要配合在地的文化風俗民情,他們所採用的教學法做過些許程度的調整。在許多西歐地區,有礙於經濟上的考量和當地政府官僚政治,以及籌辦新學校的各種困境,再再阻撓了葛蘭志願服務團隊在該地區興辦學校的心願。除此之外,在這些西歐地區中的教育水平通常很高,於是葛蘭團隊所提供的教育經常無法與在地現存的公立學校教育制度競爭。但只是為要確保這些土耳其裔的移民能夠獲得某種程度的教育水準,以使這些移民的後代能夠在當地公立的教育系統下存活,並具競爭力。因此在這些西歐國家中,葛蘭團隊的服務項目偏向於週末的課業輔導工作,或是為學生增強公立學校課業方面的個別輔導,使學子們能為考試過關做準備。

在美國的一些與葛蘭教育團隊有關係的學校所遇到的困境和挑戰是該如何增加學子們獲取更高等學術成就的機會。事實上,特別是在科學領域,由葛蘭義工服務運動成員們所經營的學校在各方面都是表現最優異的,獲得最多稱許的學校。這裡所提到的可不是“伊斯蘭式的學校”!即便這些績優的葛蘭學校成立背後的動機是來自於對伊斯蘭教義精瓍的啟蒙;然而在這些學校裡工作的老師、行政人員和就讀的學生們除了部份是信仰伊斯蘭之外,另外還有來自於其他各不同宗教的信仰者。在某些這類的學校裡,宗教課在課表上為一星期一次,然而在其它的葛蘭學校裡卻完全不提供任何宗教課程。

這類受葛蘭啟發而創建的學校並沒有所謂的核心“學校系統”。所有的葛蘭學校都個別由葛蘭志願服務運動中的成員們以私人登記和運用募款基金所獲得之資金來運作的學校。所有學校的老師都接受相同的心靈訓練,之後被派往任何一個有立即需要的國度。然而這類葛蘭學校並沒有所謂的中央管理機制如董事會,對教育政策做規範,制定課程的內容,或是制定紀律等,反倒是每一所學校都跟土耳其的某個地區、某個城市關係密切,是那些提供學校營運經費的團體在負責承辦所有的事務。

葛蘭智慧獨到的地方是在這些受他的教誨啟發而建立的各種學校並不把重新解釋古蘭經的教導所規範的方法運用在這類學校裡,反倒是以完全不同的新方法來因應這個迅速變遷社會中所產生的各種需求。根據阿爾巴尼亞學者班金.艾嘉(Bekim Agai)所形容:這些學校裡的老師們,在傳授知識給學生的同時也將自己修練成了實踐伊斯蘭智慧的智者。在這裡要強調一個重點,葛蘭認為伊斯蘭的根本與精神是永不改變的,但是,我們應該隨著時代的變遷,在每個不同的時代裡運用不同的具體方法來迎接時代的挑戰。他說:曾經在某個時代裡,一堂古蘭經的課可能是一份最好的捐獻(施捨或稱出散),而今日可能另有其他更好的伊斯蘭行為可以取代那種施捨的方式。葛蘭以伊斯蘭傳統術語來解釋自己的思想的這種做法(當然在採用的過程中也因身處於現代而包含著做法上的創新),成功地贏得了保守伊斯蘭圈圈支持他採用不同於以往舊式的新式伊斯蘭行為。

他強調:今日穆斯林所面對在道德和教育方面的各種問題遠遠超過了政治方面的問題,況且,現代穆斯林被全然不同於以往的諸多問題所困擾著,此時,是不是該運用伊斯蘭的律法(shari’a)已經不是最關鍵的事了。

本文擷自於湯瑪士.麥可在2012年5月28日於址設於衣索比亞Addis Ababa市的非洲聯盟總部所舉辦的一場名為“建立和維持共存和相互瞭解的文化” 的一場國際會議上所發表的一篇“從對話來瞭解我們的夥伴”的論文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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